。凌空翔隼高圆外，破寂鸣鸡午景前。白下溪流向人静，紫金山色入春妍。闲中把玩消何物，却办微吟遣壮年。

【资料图】

【笺注】

据《郑孝胥日记》，此诗作于光绪二十二年正月初二日（1896年2月14日），郑孝胥自京返回南京之后不久，适逢除夕，旧时文士多有元夕动笔写诗之习，初二日试笔而作。

此诗表达自己自京南归的心态：既有心羡鹰隼高翔、鸣鸡破寂的积极心态，又有“微吟遣壮年”的无奈，总是一种惘惘不甘的状态。

（1）“心远”二句：胸怀旷达，不妨居住在这偏僻之地，从北京南归后，手揣袖中，面对吴天。

“心远”句，化用晋陶潜《饮酒》：“问君何能尔，心远地自偏。”显见郑孝胥此次进京，未被用而心有戚戚，故作旷达之态。

“袖手”，藏手于袖，表示不能或不欲参与其事。宋陆游《书愤》诗之二：“关河自古无穷事，谁料如今袖手看。”

首联写自己南归后的寂寥冷落。郑孝胥进京，引起了张之洞的误解，以为他进京是交结与自己不睦的翁同龢，因而有意冷落他。迟至半月后才被召见，见面也是不过交谈三五数语。后在友人斡旋下始解。

（2）“凌空”二句：凌空的鹰隼飞翔在高高的天边，鸡声打破了中午时分的寂静。

“高圆”，天空。唐韩愈《杂诗》：“长风飘襟裾，遂起飞高圆。”方世举注：“《诗·正月》："谓天盖高。’《大戴礼·天圆篇》："天道曰圆，地道曰方。’”

“午景”，中午时光。宋苏轼《追和子由去岁试举人洛下所寄诗五首暴雨初晴》：“白汗翻浆午景前，雨余风物便萧然。”此写中午鸡声打破寂静，但非是报晓那样的鸡鸣。

颔联写鹰隼、鸣鸡，实是反衬自己的寂寞。

（3）“白下”二句：南京的溪流，在人前静静地流淌；紫金山的山色，入春后很是美妍。

“白下”，古地名，在今江苏省南京市西北。后因用为南京的别称。

“紫金山”，即南京钟山。

颈联写自己无事流连于金陵的山水。

（4）“闲中”二句：闲散时刻，把玩何物能消磨时光？却去低声地吟诗，来消遣壮年。

“却办”，就从事。元宋褧《燕石集》卷九《渔阳》之二：“万几尽有关心处，却办城东热洛河”

“微吟”：小声吟咏。宋陆游《一笑》：“半醉微吟不怕寒，江边一笑觉天宽。”

尾联写自己只好吟诗消遣壮年时光，实是牢骚话而已。

【附记】

此诗似不是庞石帚所云：“风韵修然”（《养晴室遗集》）那样的潇洒，朱大可评此首曰“似荆公”（《<海藏楼诗>之研究》），倒是有那么一种倔强不服之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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